汪仔

持续性混吃等死。

【第五人格/园医园】堕落(吸血鬼AU)(上)

当初200fo的点梗,本来想简单粗暴地写教堂里艾玛被吸血鬼艾米丽这样那样的,没想到废话写了这么多。
最后希望各位阅读愉快!
————————————————————————
欧利蒂丝小镇的南边出现了一座教堂。那里原本是一片废弃的空地,罕有人迹。没有人知道教堂是如何建起的,它在某一个夜晚突兀地显露了身影,阴冷而又诡异。
镇上的人接受了教堂存在的同时,也对它怀抱着忌惮。没有人会相信一个凭空出现的教堂会是什么神迹,只可能又是一个诱人深入的陷阱罢了。
可小镇上从不乏游手好闲的年轻人,他们为那所教堂神秘的氛围而着迷,相约结伴去探险。没有人会在意闲汉的烂命,所以大家也任由他们去了,毕竟总需要有人出头探明教堂的来头。
年轻人们在第二日的午后回到了小镇,神色恍惚,步履蹒跚,深陷的眼窝闪着幽光,异样的酡红堆在双颊。他们脸上带着一种病态的兴奋,开始大肆在小镇上宣扬那座教堂的神秘之处。每拦住一个路人,他们必定要拉着他详尽地描述一番教堂奇诡的装潢和怪异的设计。年轻人们口中的教堂的模样不尽相同,时而是被鲜花簇拥,时而又被墓地包裹,时而是野蛮狂放的哥特式建筑,时而又是古朴庄严的拜占庭式。这样近似呓语的情报根本不能为小镇居民们探寻教堂真相提供任何帮助。
但只一点,每个去过教堂的年轻人都有所提及:那座教堂只有一位神职人员,是个貌美的黑袍女子。女子在闯入教堂的每个人面前都自称是教堂的神父,她棕色长发的末端微卷,披散在肩头,眸子是剔透的蓝。嫣然的红唇绽开肆意的笑,吸引着造访者的沉沦。几乎没有人有余力去质疑为什么神父是一个女人。因为她唇角的勾起的弧度就是有着让人无条件信任的魔力。
回归的探险者无一记得见到那位“神父”之后发生的事,记忆的断层使他们的表述颠三倒四。围观的居民们很快就厌倦了将时间浪费在听这群年轻人的胡言乱语上,他们三三两两地离去,小声嗤笑着那群人编撰出来的光怪陆离的故事。
围观者多数是镇上的男人们,他们离去让略显拥挤的街道显出了原本的清冷宽敞。那些疯狂的探险者并没有因为观众的散场而止住自身颤抖的声线,仍旧激昂地对着所剩无几的闲人们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自己的所见所闻。而剩下的这群“闲人”中间,一位少女的身姿最为显眼。破旧的草帽帽檐被拉得很低,将少女的双眸完全隐藏在了阴影之下,浅绿的碎花围裙因沾满了泥渍而显得灰蒙蒙的,交握在胸前的双手被满是细微划痕的麻布手套保护着,那完全是一副园丁的打扮。
一位出现在邋遢闲汉堆里的纤细女孩的吸引力显然不亚于被送入狼群的小绵羊。嘈杂的争论声逐渐平息,人群开始向女孩的周围聚拢。
“看来这位小姐也对那所教堂很感兴趣?”不知从何处伸来的满是污渍的大手按住了这位小园丁的肩膀。她显而易见地颤抖了一下,草帽下漏出一声细微的惊呼。
“那位神父...真的会听取我们的忏悔吗?”女孩将草帽拉得更低,她的声音怯怯的,引得男人们轻佻地吹着口哨。
“只要你见到她,你就会相信天使真的存在。”探险者们不像那些低俗的男人一样对着女孩起哄,他们眼里闪烁着狂热的光,如同最虔诚的信徒,一字一顿笃定地低语。

艾玛好不容易摆脱地痞的纠缠,步履匆忙而又狼狈,她轻巧地推开半掩的门,闪身进屋。她摘下了草帽,随意地扔在临近的柜子上,露出了那双在昏暗的室内都熠熠生辉的翠瞳,微眯着打量屋内的一切。
木质地板上滚落了些酒瓶,本就杂乱的屋子显得更加无处落脚。唯二两扇用来通风的窗户被人用木板钉死,丝丝缕缕的阳光透过缝隙留下黯淡的阴影。
“...爸爸?你又喝酒了吗?”她不安地抿住唇,试探性地开口。
回应她的是一声沉闷的酒嗝,和模糊不清的嘟哝声。
无力感在四肢百骸中蔓延,艾玛抬手揉了揉酸涩的眼眶,向眼前的黑暗撑起一个勉强的微笑。她弯腰将散乱的酒瓶捡起归进墙角,对着父亲的方向轻声讲述着街上的见闻。
“去教堂的那批人已经回到了镇上,爸爸,我也想去教堂看看。” 她用繁重的清扫工作来麻痹自己的神经,假装家中的一切与从前别无二致,父亲会像以往一样端坐在餐桌面前,抿着母亲泡的咖啡,小声抱怨对方不爱加糖的习惯。他会在艾玛洋溢着兴奋的描述下默默点头,笑着打趣她旺盛的好奇心。
“啪嚓”,愣神片刻,手中的扫把将身后的物什打落在地,清脆的破碎声在沉闷的屋子里显得尤为刺耳。她还未来得及转身,就被浑身酒气的父亲推到了一边,身形不稳之下难免磕碰到了桌子边缘。突如其来的钝痛让她倒吸了口凉气,但这些都比不上她看清父亲小心翼翼捧起地上破碎图框的酸楚。
那是他们一家三口的画像。彼时她的父亲里奥还是一位小有所成的商人,生活虽不算富裕,但也称得上衣食无忧。那段时间镇上来了一位有名的画家,父亲突发奇想,欲将他现在生活的点滴幸福保存下来,特地请了那位画家为他们一家作了幅画,用精致的画框裱了起来,就挂在了客厅正中央。刚刚艾玛打扫时失手碰落的就是那幅纪录了旧日美好的画作。
“...爸爸。”艾玛小声喃喃,希冀面前的男人能给他些许回应。男人仍旧保持着捧着画框的姿势,他浑浊的双眼扫过跌坐在面前的女儿,又不发一语地再次将视线集中在画中的那位女人身上。
“真像啊...艾玛和年轻时候的你...”鼓起勇气的呼唤也只是换来对方沉溺于过往的呓语。艾玛自嘲地勾起一个苦涩的微笑,单手撑着地板站起了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屋子。
临近傍晚的街道只剩下稀稀落落的几家摊贩,劳作的男人们早就四散回家,享受一天辛劳后的闲暇时光。夕阳的余晖散落在每一处街角,将寂寥的气氛渲染至顶端。
艾玛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上游走,她的视线在两侧游移,完全没有焦点。一种令人窒息的苦闷感像逐渐收拢的铁钳一样攥住了她的心,潮水般的迷茫席卷上她的胸腔。她发现,除了那个充盈着绝望的“家”以外,她再无处可去。
她想要一个听众,她有太多太多的情绪沉淀在心的缝隙中,无处排解。
“神父真的会听取我们的忏悔吗?”毫无预兆的,午后算得上是小插曲的一段对话就这样再次于意识深处响起。她还记得那位探险者描述神父时虔诚笃定下暗藏的狂热。
她想要见一见那位女“神父”了,无关信仰。
艾玛只知道教堂在小镇的南边,她沿着小径莽莽撞撞地向前走着,夕阳于她身后落入了地平线,最后一丝光亮湮没在深邃的森林之中。
“这里原来有森林的吗?”逐渐阴冷的氛围令艾玛萌生怯意,她很少离开镇子,对周边的风貌并不清楚,但她确定她没有从那些归来的探险者口中听说过教堂的周围有森林的存在。
后悔的情绪最终压倒了她旺盛的好奇心,深夜的森林蛰伏着无数致命的危险,几点虎视眈眈的荧绿色在树丛间隙闪烁,晚风穿过树梢,留下令人脊背生寒的“簌簌”声。
“这就要走了?”压抑着愉悦的嗓音勾着风的尾端响起,艾玛转身的步伐还没迈开就定格在了原地。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喉咙在滚动,连带着呼吸都不再平稳,声音的主人在轻飘飘地丢下那样一句话后就再也没了后文。但艾玛能确信,她在等自己的回应。
艾玛双手握拳贴紧衣摆,以抑制住指尖的颤抖,她小幅度地深吸了几口气,极缓慢地扭头,想要看清那人的身影。
眼前晃过一汪清澈的蓝,温湿的气息缠绕上脖颈,出口即是暧昧的低语:“我还以为你想来参观教堂...或者是,见我?”还未等艾玛退后,那个贴近她身侧的人就先一步离开了。
艾玛这才得以看清从刚才起就一直戏弄她的人的样貌。标志性的黑色金纹长袍,棕褐色的长发盘在脑后,透蓝的眸子中蕴藏着戏谑的笑意,唇色是妖冶的红,抿着好看的曲线。光是想象那样的唇在不久之前还贴着自己的耳根开合,就让艾玛难以思考。
“你就是那些人所说的教堂唯一的神父?”眼前的女人每一点都对的上那些男人的描述,但她周身的气质实在不符合艾玛从书中看来的那些关于神职人员的描述,她应该是古板且严肃的,而并非现在这样的...诱人。
是的,诱人。明明这位“神父”穿的再保守不过,竖起的衣领将脖颈遮得严严实实,宽大的袖袍把年轻人的所有欲望收拢其中。但艾玛就是从她身上看出了诱人二字。不擅长与人交流的小姑娘被自己大胆的妄想憋得涨红了脸,她无意识地吞咽口水,然后又被自己失礼的举止吓得低下了头。她开始懊悔自己出门太急,忘了带上她的草帽,因为草帽本可以遮掩住自己明显发烫的耳尖。
艾玛的低头使她错过了神父嘴角扬起的一丝玩味,她用脚尖蹭着地面的尘土,只想找一个借口缓解两人之间的尴尬。“呃...我是说,不知道这么晚,教堂还接不接受我的告解。”
“随时为您服务,我的小园丁。”
艾玛其实不太懂什么建筑艺术,她不能很好地从教堂的外观辨别出它属于哪个风格,但这并不妨碍她为亲眼见到真正的宗教建筑而兴奋。走在前方的神父侧头看了一眼缀在身后的小尾巴,眯着眼观察她因为激动而反复捏住衣服下摆的小动作。

“那么,这位深夜拜访的小姐,你有什么罪孽是需要向主告解的呢?”艾玛的视线被教堂内部的彩绘玻璃吸引,上面的图案复杂而诡异,不同于她了解的任何一个圣经故事,她甚至有种错觉,玻璃绘上的主角并非上帝或者圣人,而是由欲望充塞的恶魔们。她因为这一发现而陷入了沉思,直到神父开口的刹那才回过神来。
“啊...抱歉!我走神了。”艾玛不敢直视神父的双眼,她的视线在空中飘忽不定,脸颊上晕染着绯红。
小园丁是真的很容易害羞,神父挑眉盯着她,不发一语。
“我要在这里说吗?”艾玛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她伸手指了指前方醒目的圣体柜,如果书本上的知识没错的话,她们现在所处的应该是举行弥撒礼的圣所。“我想这里应该有忏悔室,神父...小姐?”艾玛的语气有些不确定,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神父的表情,在指向那个圣体柜的的时候,神父似乎弯了弯眼角,表情是说不出的讥讽。
“我叫艾米丽,艾米丽·黛儿。你不必用神父来称呼我,那样太死板了。”艾米丽被艾玛说出神父小姐那一瞬间纠结的表情给逗笑了,她右手握拳,虚抵在下颚,一本正经地介绍自己,但脸上的笑意并未散去。
“忏悔室吗...跟我来吧。”她偏头稍作思索,对局促不安的艾玛眨了眨眼,羽睫蹁跹,像是附上了蚀骨的风情,盈盈的透蓝仿佛能溢出波光,艾玛还未从那惊艳的一瞬中缓神,艾米丽衣袍的一角就已融入了眼前的黑暗。她亦步亦趋地跟在神父身后,满心满眼都是对方眸子深处蛊惑人心的蓝。

通向忏悔室的走道似乎过于漫长了些,黑暗而逼仄的空间带来的压迫感几乎让艾玛喘不上气,她的双眼还不能完全适应这样的环境。耳边绵延的脚步声在某一刻戛然而止,难言的恐慌笼罩了这一方角落,艾玛下意识地向前伸出了手,划过阴冷的空气,触及一片冰凉,原来她早就走到了头。
“黛儿小姐...?”艾玛退后了两步,声音不可避免地揉进了一丝慌乱。
“别怕,我在这儿。”原本在前方领路的人不知何时绕到自己身后,冰凉的指尖按压住她颈上的动脉。

评论(26)

热度(475)

  1. 共14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